搜索 K
Appearance
Appearance
“帮忙。”他回答我,语气仿佛需要说出来才能让自己相信。这语气让我犹豫了。第一晚我把打倒龙的功劳给他时,以为他很感激,难道我误解他了吗?
“是的。”我试着让自己听起来充满自信,“不过我得先解释清楚。首先,暗影帮给了我一个加入他们团队的机会。我接受了。”
他的反应很微妙。下巴略微抬高了一点,身体重心稍稍移动,装甲手套握紧战戟的力度让金属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我建议你最好赶快说清楚。”他语气平静,但他的肢体语言却让我想后退。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紧张的情绪:“我一直在想我们上周日的谈话。你那么快就接受我是好人这点,感觉很奇怪。我猜你的头盔里是不是装了测谎仪,或者你有类似功能的超能力?”
他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才说:“测谎仪是可以被骗过的,包括我的。”
“那好,如果有什么触发了警报,或者你的直觉告诉你我在说谎,就告诉我。我当时是好人,现在也是好人。我加入暗影帮是因为你说很难获得关于他们的情报。现在我知道他们的长相,知道他们用的名字,对他们的能力也有相当了解,而且我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他的姿势放松下来。他把战戟往背上一拍,武器就啪地一声固定到位。“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为我们做了一件大事。你愿意来英雄联盟总部,向团队提供这些情报吗?”
我的心跳加快了。要和本地英雄联盟见面,和民兵小姐、凯旋、疾速、无畏、电击和强袭见面?我可以想象他们听到我发现的所有事情时的反应,告诉他们我和母狗的战斗,如果武器大师同意的话,也许还能说说我参与对抗龙的那部分。然后再听听他们的故事。
“我不能。”
“为什么不行?”他的回答快得几乎要打断我。他的语气和姿态瞬间又变得充满敌意。我很庆幸他没有拿着他的战戟,因为我觉得他可能会用它指着我。
“我还需要为你查出一件事,”我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姿态说道。我需要找出他们的老板是谁。但这个我不能告诉他。他知道得越少,谜探就越不可能知道我透露了什么。至少,我是这么希望的。
“那就告诉我你已经知道的,然后再去查那最后的细节。”
“我不能,”我在十秒内第二次这样回答,恨死自己这么说。
“你最好有个好理由,否则我就把你拖到PHQ,看看你在整个团队面前还能耍什么花样。”
那绝对是场灾难。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如果我告诉你PHQ里有个间谍呢?”
“你触发了测谎器。重说一遍。”
我咬着嘴唇。我本来希望用问句的方式能骗过测谎器。
“有个东西在运作,实际上就相当于你们队伍里的一个间谍。”
“大致属实。是什么?”
“我不能说得更清楚了,否则他们就会发现我告密了。我仅仅是在这里就已经很冒险了。”如果丽莎的能力是如何运作的消息传出去,我几乎可以肯定她会知道是怎么泄露的。
他盯着我看了好几秒:“是那个谜探女孩。”
军械师或多或少自己得出了这个结论。我希望这样就足够避免谜探发现我跟这事有关。但是...该死。
他朝着PHQ方向凝视了一会儿。没看我,他问道:“所以你不愿意提供任何具体信息。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他们在策划什么。他们想要我帮忙。我做这一次,可能再做一两次其他任务,我确信就能得到最后那个关键细节,然后你就能掌握抓住这帮人所需的信息。”
他没有回答。
于是我提出我的请求:“我需要知道如果事情搞砸了,或者我需要破坏他们的计划时,你会出手救我,让我不用进监狱。”
“他们在计划什么?”
“我不能说。”我承认。如果我告诉他,丽莎可能会从反应时间的变化,或额外的保安之类的事,察觉我把团队给出卖了。不管我保持沉默有多合理,我都能看出武器大师渐渐变得恼火。
“是谋杀吗?会有人受伤吗?”
“不是。”我说:“我很确定没有平民会受伤,除非事情变得真的很糟糕,而那正是我希望能避免的。”
他皱起眉,然后停止望向窗外,直视着我:“我不会给你任何保护。”
我握紧身侧的双拳:“这是我唯一需要的东西,然后你就能抓到他们了!”
“你这愚蠢的女孩。”武器大师说。他让我有一段时间,消化这些话。
“我……”
他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他压过我的声音,说话音量越来越大:“你在要求我同意你进行一项重大犯罪。至少,我猜测这是件重大犯罪,因为否则你就不会来请求了!你想要我在旁边袖手旁观,好让你和一个有两个杀人犯的团队玩你的小间谍游戏!”
两个?我能相信瑞秋也许在某个时候杀过人,如果不是别的至少也是过失杀人,但还有谁?我睁大眼睛,问他:“谁……”
我没能问完。武器大师的声音压过我,直到我闭嘴听着:“你以为你很聪明?在现实世界中,卧底警察有联络员。他们有可以汇报的对象,有能随时调来支援的人。而你?你只是个做着妄想的初中生。”
“我不是初中生。”
“哦,好吧,”他双臂交叉,“看来我说的全都对了。”他语气中的讽刺十分明显。
我抗议道:“如果我真有后援或联络员或任何类似的东西,他们就会知道了。我现在的做法是唯一可行的方式。用你的测谎仪,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我知道你相信你是对的。这并不意味着这就是真的。”
从武器大师口中听到这些话,不知为何让我感到加倍难以接受。我张开嘴,但大脑就是无法组织出一个连贯的回应。我又闭上了嘴。
“放弃你这套把戏吧,小虫女,趁你还没惹上更大的麻烦之前。现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然后回家去。我不在乎你是永远收起这身制服,还是加入监护者,但别再玩这种单打独斗的把戏了。这是我的建议。”
这番话刺痛了我。我又试着说道:“我把龙送给了你,功劳全算你的。你就不能对我稍微信任一点吗?”
“你给我送来一个垂死的人!”武器大师的咆哮吓了我一跳,“这全都算在我头上!我被停职两天,失去对队伍的指挥权,他们没收了我的战戟和动力装甲!我被审问,所有装备都被拆开检查!就因为你管不住自己,非要用你的虫子给那个人注入差点要了他命的毒素!”
从见面开始他就带着敌意。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了。我站稳脚跟。
“这不是我的错,”我对武器大师说,声音因愤怒而紧绷。我说出了自从听说龙住院后一直萦绕在我意识边缘的怀疑:“我没有给他注入足以致命的毒素。我认为是你注射进他体内的镇定剂抑制了他的自愈能力,这才让毒素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
我们互相瞪视着,尽管隔着面具看不见对方的眼睛。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并不难想象。
“如果你再联系我,最好准备好回答我所有的问题。除此之外,我不会纵容你任何的行为。你就靠自己吧。”
我真想愤然离去,或者扔下几句气话就走。但我还需要从他那里得到别的东西。原本以为他会接受我的提议,所以我还想最后请他帮个小忙。现在的情况却变成了我可能不得不向一个我很想揍他的人求助。
“我—”我停顿了一下,努力找寻合适的词句,“我请求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今晚见面的事。不要留下任何记录,无论是书面的还是电子的。也不要因为今晚知道的事而改变任何行动。我知道我没法强迫你。除了我将要获得的情报外,我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你。但如果那些人知道我跟你见过面,对我来说后果会很严重。”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得为此负责。”
“不,”我摇着头,对他这么固执感到愤怒。我攥紧拳头,“别在这件事上耍我。也许你不认同我在做的事,但我开始这一切是因为我想要帮你的忙。你至少可以在这件事上不刁难我,不要因为你该死的名誉受了点损害就害得我受伤或送命。”
这些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但已经收不回来了。
“好吧,”他做出决定,然后下了逐客令,“你现在可以走了。”
最后这句话很混蛋,因为如果我听从就是在服从他的命令,如果不听又显得很难看。不过,如果说我在便装时遭受的欺凌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当我穿着制服时也能应付这些恃强凌弱者和混蛋的小伎俩。我离开了,头也不回。
我很生气,对武器大师生气要比对自己生气容易得多。事情完全没按我的计划发展。我甚至不知道他那句“好吧”是否就是同意了我的请求,还是说下次我去见暗影帮的时候就会彻底完蛋。我有两种应对方式:要么按武器大师想要的那样放弃计划收起戏服,要么完成这次卧底行动来证明他是错的。
去他的。我要把那家银行抢个底朝天。我要赢得暗影帮的信任,我要查出是谁在幕后操控这一切,然后我要把所有信息都交出去。
交给民兵小姐,我想。而不是武器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