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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维多利亚・达隆看来,这世上很少有什么事能比飛行更酷。覆盖在她皮肤和衣服上方几毫米的隐形力场,更是锦上添花。力场能挡住最刺骨的寒意,却仍让她能感受到风拂过肌肤和发丝。即便她以每小时八十英里的速度飞行,虫子也不会像撞在汽车挡风玻璃上那样撞在她脸上。
发现目标后,她兴奋地大叫一声,朝地面俯冲而下,在任何人都会减速的时候反而加速。她重重地砸在沥青路面上,力道大得让地面碎裂飞溅,一只膝盖和一只脚着地,一条手臂伸展。她保持这个跪姿几秒钟,让她的白金色卷发和披在一边肩膀上的斗篷在坠落带起的气流中飘动。她用钢铁般的目光盯住猎物的眼睛。
她花了好几周才把这个着陆动作练到完美。
那是个二十多岁的白人男子,光头,穿着袖子卷起的衬衫、牛仔裤和工作靴。他看了她一眼就转身逃跑。
看着他消失在小巷尽头,维多利亚露出微笑。她从跪姿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用手指整理了下头发。然后她升到离地一英尺高,以每小时四十五英里的轻松速度追了上去。
即使给了他领先的机会,也不到一分钟就追上了他。她飞到他身边,轻轻擦过。随即猛地停在他面前。这一次,风又戏剧性地掀动她的头发、斗篷和戏服裙摆。
“你袭击的那个女人叫安德莉亚・杨,”她说道。
那男人回头看了看,似乎在估量逃跑路线。
“别打这个主意,丑八怪,”她对他说,“你知道我能追上你,而且相信我,就算你不浪费我的时间,我现在的心情也够糟了。”
“我什么都没做!”那男人怒吼道。
“安德莉亚・杨!”维多利亚提高了声音。当她怒吼时,她的能力随之发动。那男人像是被她打了一巴掌似的畏缩了。“一个黑人女大学生被打得需要医疗救治!她的牙齿都被打掉了!你想告诉我,你这个指关节都肿起来的光头党,在救护人员到达现场时还站在人群中看热闹,笑得那么开心的人,什么都没做!?”
“我没做什么值得你关心的事。”他嘲讽地冷笑道。当他转头又看了她一眼时,他的虚张声势减弱了许多,就好像他此刻真的很想在别的地方。
她飞身向前,双手抓住他的衣领。有那么一瞬间,她考虑要不要把他狠狠地摔在墙上。把他撞得连砖墙都裂开,然后扔进墙根那个垃圾箱里,这样做既合适又解气。
但她却稍微往上提了提,让两人停在半空中。他们现在离地面的高度刚好让他感到不舒服。那个几乎空着的垃圾箱就在他正下方,不过她觉得他现在除了她之外什么都注意不到。
“我敢说你是八十八帝国的成员,”她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说道:“或者至少,你有一些朋友是他们的人。所以接下来会发生这样的事。你要么告诉我八十八帝国最近在搞什么鬼,要么我先打断你的胳膊和腿,然后你再告诉我所有事情。”
说话间,她逐渐加强了自己的能力。当他开始扭动身子躲避她的目光时,她就知道她的能力起效了。
“去你的,你动不了我。有法律不准你干这种事。”他虚张声势地说,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肩膀后方。
她又将能力提升了一个档次。她的身体因能量而嗡嗡作响——这股能量波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种敬畏和崇拜的情绪冲击。而对于那些有理由害怕她的人来说,这种感觉则会变成纯粹的恐吓。
“最后一次机会。”她警告道。
不幸的是,恐惧对每个人的影响都不一样。对这个混蛋来说,只会让他变得更加顽固不化。在他开口之前,她就从他的肢体语言看出来了——他就是那种一旦被吓到或是感到不安,就会毫无理智地拒绝让步的人。
“舔我那又毛又臭的蛋蛋吧,”他狞笑着啐了一口,“臭婊子。”
她把他扔了出去。既然她能举起水泥搅拌车——尽管这么大而笨重的东西很难保持平衡——即便是随意一抛也能扔得很远。他在后巷里飞出去二十五到三十码远才落在柏油路上,之后又滚了十码远。
他一动不动躺了很久,久到维多利亚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在翻滚时不小心折断了脖子或是脊椎。当听到他呻吟着努力爬起来时,她才松了一口气。
“准备开口了吗?”她的声音传遍整条巷子。她并没有从悬浮的位置向前移动,不过确实降低了一些高度,更靠近地面。
他一只手撑着腿支撑自己站起来,另一只手朝她竖了个中指,然后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巷子另一头走去。
这混蛋在想什么?以为她会就这样放他走?怎么,他以为她会因为他这种无脑的自毁倾向而退让?以为她拿他没办法?而且他居然还敢侮辱她然后想直接走人?
“去你的,”她咬牙切齿地说。然后狠踢了一脚下面的垃圾箱,把它踢飞过这条小路。垃圾箱在空中懒洋洋地翻转着,朝那个正在逃离的身影划出一道弧线,砸在他身上时轨迹和旋转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垃圾箱又在他身后滑行了三到五码才停下来,金属箱体刮过柏油路面时发出尖利的声响和火花。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站起来。
“操,”她骂道,“操操操操。”她飞到他身边查看脉搏。叹了口气,然后朝最近的街道走去。找到街道地址后,她从腰带上抽出手机拨号。
“嘿妹妹?对,我找到他了。那个,呃,有点麻烦。对。听着,我很抱——好吧,我们能待会再说这个吗?嗯。我在斯派德和洛克这里,这儿有条小路在建筑后面。市中心附近,对。是吧?谢了。”
维多利亚回到昏迷的光头男身边,检查他的脉搏,仔细听着他呼吸有没有变化。等她妹妹到来的五分钟漫长得要命。
“维多利亚,又来?”那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请用我的代号,”维多利亚对那女孩说。她和妹妹就像黑夜和白天一样不同。维多利亚漂亮、高挑、光彩照人,一头金发,艾米则像只小老鼠。维多利亚的戏服展现她的身材,一件式洋装长到膝上十五公分(底下有安全裤),一件挂肩披风,一双高桶靴和尖刺发散的冠冕头饰——让人模糊连想到太阳的光芒或自由女神像。相比之下,艾米的戏服只差一点就成了罩袍。艾米穿着连帽长袍,大兜帽配上遮住下半张脸的围巾。长袍是雪白色的,胸前和背后都有医疗红十字标志。
“我们的身份是公开的,”艾米反驳道,一边把兜帽往后推、围巾往下拉,露出褐色卷发和满脸均匀分布的雀斑。
“这是原则问题,”维多利亚回答。
“你想谈原则,荣耀女孩?”艾米用她能表现出的最讽刺的语气说,“这是第六次——第六次!——你差点杀了人。还只是我知道的!”
“我力气大到能把SUV举过头顶,”维多利亚嘟囔着,“要一直控制力道很难的。”
“我敢说卡罗尔会相信这套说辞,”艾米说,语气清楚表明她可不信,“但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如果你控制不住力道,问题不在这里——”她戳了戳维多利亚的二头肌。“而是在这里——”她用力戳了戳姐姐的额头。维多利亚连眼都没眨一下。
“你看,你能不能把他治好?”维多利亚恳求道。
“我觉得我不该这样做,”艾米轻声说。
“什么?”
“事情是有后果的,小维。如果我现在帮你,还有什么能阻止你下次再这样做?我可以叫救护车。我认识医院里一些不错的人。他们应该能把他治好。”
“嘿,嘿,嘿,”维多利亚说,“这一点都不好笑。他要是去了医院,人们就会问东问西。”
“是啊,我很清楚,”艾米压低声音说。
“这不像是...我被禁足那么简单。我会被告上法庭,面临重伤害和殴打罪。这不只会毁了我。这会毁了我们全家,毁了整个新浪潮。毁了我们辛苦建立的一切。”
艾米皱着眉头看向倒在地上的男人。
“我知道你对超级英雄这事不太热心,但你真要做到这个地步吗?你要这样对我们?对我?”
艾米指着她姐姐说:“这不是我的错。我们会走到这一步不是我的错。是你。你越界了,做得太过分了。这正是那些批评新浪潮的人所担心的。我们没有政府支持。我们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受到保护、组织或管理。所有人都知道我们面具下的身份。这意味着我们必须负起责任。作为团队的一员,负责任的做法就是让救护人员带走他,让法律来处理。”
维多利亚突然把艾米拉进怀里抱住。艾米先是抗拒了一会,然后让双臂无力地垂在身侧。
“这不只是个团队,艾米,”维多利亚对她说,“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是你的家人。”
就躺在几步之外的男人动了动,发出一声又长又响的呻吟。
“我的领养家庭,”艾米对着维多利亚的肩膀咕哝道,“别想用你那该死的能力让我像个粉丝一样为你着迷。没用的。我接触这么久都免疫了。”
“好疼,”那男人呻吟道。
“我没用能力,傻瓜,”维多利亚放开艾米说,“我只是在拥抱我妹妹。我那超棒的、富有同情心又仁慈的妹妹。”
那个男人呻吟得更大声了:“我动不了。我感觉好冷。”
艾米对维多利亚皱眉:“我会治好他。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维多利亚笑逐颜开:“谢谢你。”
艾米俯身过去,用手触碰他的脸颊:“肋骨骨折,锁骨骨裂,下颌骨断裂,肩胛骨断裂,胸骨骨裂,肺部挫伤,尺骨断裂,桡骨断裂——”
“我明白了。”维多利亚说。
“是吗?”艾米问道。然后她叹了口气,“我还没说到一半呢。这需要一点时间。坐下?”
维多利亚盘起腿,保持着坐姿漂浮在离地半尺高的地方。艾米就跪在原地,手掌贴着那个男人的脸颊。他身体的紧张感消失了,放松下来。
“那个女人怎么样?安德莉亚?”
“生理上比以前更好了。”艾米回答说,“我给她长出了新牙齿,从淤青到擦伤都治好了,甚至还给她做了个从头到脚的全面调理。从身体状况来说,她会感觉好极了,就像去做了SPA,还有最好的营养师、最好的健身教练和最好的医生一起照顾了她整整一个月。”
“很好。”维多利亚说。
“但在精神上?情感上?这就要看她自己如何应对被殴打的后遗症了。我不能影响大脑。”
“好吧——”维多利亚开口说道。
“是,是的。不是不能,而是不愿意。这很复杂,我不相信自己在改动别人的大脑时不会搞砸什么。就是这样,仅此而已。”
维多利亚想说些什么,但又闭上了嘴。即使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她们确实是姐妹。只有姐妹之间才会有这种反复出现的争执。她们已经就这个话题争论过十几种不同的版本了。就她而言,艾米不练习使用她的能力来治疗大脑是在糟蹋自己的天赋。迟早她妹妹会发现自己陷入必须进行紧急脑部手术的情况,到时候才会发现自己力不从心。而艾米呢,甚至拒绝讨论这个话题。
她不想在艾米帮她这么大忙的时候提起敏感话题。为了转移话题,维多利亚问道:“我能审问他吗?”
“随你便,”艾米叹了口气。
维多利亚轻拍那男人的额头几下引起他的注意。他几乎动不了头,但眼球懒洋洋地转向她这边。
“准备回答我的问题了吗?还是说我和我妹就这样走人,让你继续保持现状?”
“我会...起诉你,”他艰难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又挤出一个字:“贱人。”
“尽管试试看啊。我真想看看一个断了好几根骨头的光头怎么跟一个女超级英雄对簿公堂,而这个英雄的妈妈恰好是布罗克顿湾最好的律师之一。你知道她是谁吧?”
“烈光(Brandish),”他说。
“那是她的英雄代号。平时她叫卡罗尔・达隆。相信我,她会在法庭上把你打得落花流水,”维多利亚说。她对此深信不疑。这个暴徒不明白的是,就算他输了官司,随之而来的媒体马戏团才是最具杀伤力的。不过她没必要告诉他这一点。她问他:“所以,是要我让我妹把你晾在这儿,还是你愿意用一些信息来换取解脱,免受数月的剧痛折磨和终身的关节炎与关节僵硬?”
“还有勃起功能障碍,”艾米说道,声音刚好让那暴徒听得见,“你的第九节脊椎骨折了。这会影响你腰部以下所有末梢神经的功能。如果我就这么放着不管,你的脚趾会一直有点发麻,而且你那方面会很难......抬得起头来,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
光头男的眼睛稍稍睁大了一点:“你在耍我。”
“我有荣誉医师执照,”艾米告诉他,表情严肃,“根据希波克拉底誓言,这种事我可不能胡说。”
“那不是‘不伤害他人’吗?”暴徒问道。这时艾米把手从他身上移开,他发出一声悠长响亮的呻吟,呼吸中带着轻微的颤音。
“那只是开头部分而已,就像言论自由和持枪权只是一部非常冗长的宪法的开头部分。看来他不打算合作,荣耀女孩。我们该走了吗?”
“妈的!”那人大喊一声,随即畏缩了一下,一只手轻轻碰着自己的侧身,“我告诉你。求你了,就...继续你刚才做的。碰我让疼痛消失,让我恢复过来。治好我?”
艾米碰了碰他。他放松下来,然后开始讲述。
“八十八帝国正在按照凯撒(Kaiser)的命令向码头区扩张。龙被抓了,不管怎样,ABB现在比以前弱多了。这意味着那里的地盘可以抢,而帝国在市中心肯定是没什么进展。”
“为什么没有?”维多利亚问他。
“那个家伙,蛇蜷(Coil)。不知道他有什么能力,但他有一支私人军队。全是退伍军人。凯撒说至少有五十人,每个人都配备顶级装备。他们的护甲比凯夫拉还要好。你打中他们,几秒钟内他们就能重新站起来。至少打中一头猪,你还能确定打断了几根肋骨。但这都不是最操蛋的。这些人?他们在机枪上装了激光器。如果他们觉得子弹不够用,或者要对付躲在掩体后面的人,他们就会发射能切穿钢铁的紫色激光束。穿透你躲在后面的任何掩体,然后把你也烧穿。”
“是啊。我知道他。他的做法很烧钱,”维多利亚说,“顶级士兵,顶级装备。”
那混混虚弱地点点头,“但即使有钱可烧,他还是在跟我们争夺市中心的地盘。一直在拉锯战,谁也没什么进展。这样已经持续几个月了。所以凯撒觉得既然ABB现在出局了,我们该去占领码头区,在比较容易的地方获得一些地盘。关于他的计划,我就知道这些。”
“还有谁在搞动作?断层线?”
“那个带着怪胎成员的婊子?她是雇佣兵,目标不一样。但也许吧。如果她想扩张,现在正是时候。以她的名声,她甚至能做得不错。”
“那还有谁?码头区现在出现权力真空。凯撒宣布要占领那里,但我敢打赌他一定警告过你还有其他人也想插一脚。”
光头男笑了,接着皱起眉头说:“你傻了吗,小姑娘?所有人都会来分一杯羹。不光是主要帮派和团伙想要分一杯羹,是所有人。码头已经熟透了等人来摘。那地段能赚到的钱跟市中心一样多。要是想买黑市货,那就是最佳去处。性、毒品、暴力。当地人也早就习惯交保护费了。只不过是换个收钱的人罢了。码头是块肥地,我们说的可是为了这地盘可能爆发的全面战争。”
他抬头看着那位金发女英雄,又笑了。她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他继续说:“你想知道我的猜测吗?帝国八十八会拿到码头最大的一块,因为我们有这个实力。蛇蜷会插一脚,就是为了恶心我们,ABB会保住一部分。但你还会看到一堆小角色想为自己分一杯羹。至尊和黑客、马戏团、暗影帮、尖啸者(Squealer)、残骸(Trainwreck)、污渍(Stain),还有你从没听说过的其他人?他们会划分地盘,然后两种情况之一会发生。要么爆发战争,到时平民会受伤,对你们来说情况会变糟;要么各个团伙和独行反派会结成联盟,那对你们来说情况会更糟。”
他再次大笑起来。
“走吧,万能药,”维多利亚站起身说道,双脚落地,理了理裙子,“我们得到的信息够多了。”
“你确定吗?我还没完事呢,”艾米对她说。
“你治好了他的淤青、擦伤和骨折吗?”换句话说,就是所有可能给她惹麻烦的伤。
“是啊,但我还没治好所有东西,”艾米回答。
“够了,”维多利亚做出决定。
“喂!”光头男喊道,“说好的只要我开口你就给我治好!你治好我的老二了吗?”他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双腿一软就跪倒了,“喂!我他妈走不了路!我要告你!”
维多利亚的表情瞬间转变,她的能力涌现而出,让那个混混昏头转向。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睛就像受惊的马一样,翻着白眼,毫无焦点地四处转动。她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在他耳边低声咆哮,声音仅比耳语稍大:“你试试看啊。我妹妹刚刚治好了你……你身上大部分地方,就只是轻轻一碰。你有没有想过她还能做什么?想想看,也许她能同样轻易地把你毁掉?或者改变你的肤色,你这种族歧视的混蛋?我告诉你,我连我妹妹的一半可怕都算不上。”
她松开了他。他瘫倒在地上。
两姐妹离开时,维多利亚空出一只手从腰带的小袋里掏出手机。她转向艾米说:“谢谢你。”
“小心点,维多利亚。我不能让死人复活,一旦你做到那个地步……”
“我会克制的。我会做得更好。”维多利亚一边单手拨号一边承诺。她把电话放到耳边,“喂?急救服务吗?请求特殊专线。新浪潮,荣耀女孩。这里有个被制服的罪犯需要接走,没有超能力。不,不着急,我可以等。”
维多利亚回头看了看那个仍在挣扎、半爬着的混混:“他还起不来吗?”
“他会在接下来三个小时内腰部以下麻痹。他的左臂在这段时间内也会不太灵便,所以除非他能用一只手拖着自己移动,否则他哪儿也去不了。他的脚趾还会麻木一个多月。”艾米微笑着说。
“你没有真的……”
“没有。什么也没弄坏,除了暂时的麻痹之外我什么也没动。但他不知道这些。恐惧和疑虑会让效果更强,他的胡思乱想会变成自我实现的预言。”
“艾米!”维多利亚笑着用一只手搂住妹妹,“你不是刚说过不会玩弄别人的脑子吗?”